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返鄉青年唐偉倫、王如璇:為傳承在地文化教育回家,如果沒有喜歡的工作那就創造一個!

─我們相遇在故鄉,未來也要在家鄉相愛相知相惜。
​採訪者:吳郁梵

他們是唯一用情侶身份受訪的與談人,也同時身穿著代表他們團隊「ACE。旅行腳步」文化教育團隊的團服,團服上寫著的是他們兩人的故鄉─「DAPI」雲林縣大埤鄉。這不是王子與公主的故事,是一段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知相惜的青春年華。

偉倫,23歲,雲林縣大埤鄉人,就讀臺灣大學生物機電學系,立志想要成為成功女人身後的那一位男人;如璇,20歲,雲林縣大埤鄉人,就讀交通大學百川學士學位學程,未來想要在家鄉拓展母語文化教育,同時成為五寶媽,把各個孩子送進大埤的五間小學裡認識所有大埤人!

原以為兩人相識的過程會是活潑外向的如璇來說,沒想到卻是木訥的偉倫開口:「後來認識之後才發現,原來我們小時候是同個圍棋班的同學,但是一直都不熟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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從事文化教育的女孩 對課業有剛剛好的認真

 

在後來的數年裡頭,偉倫北上求學成為北漂族,如璇留在大埤開創她的文化教育事業,可緣分就是如此奇妙,大學裡頭的偉倫透過社群網站重新發現了如璇和她的團隊,又牽起這段不解之緣。

如璇笑著說,她在12歲的時候發現了自己的才能─投入文化教育,就此走上不務正業學生的歪路,求學對她來說才是副業,卻也意外進入當時高中的語言資優班,學業與事業相互拉扯的過程中,她也曾一度想要放棄學業,專心致力於文化教育的事業就好,不過當時班導師用一句話留住了她,「你一直都有在念書啊!不要輕易放棄任何可能。」

  

她繼續平日當學生,晚上苦讀,週末創業的生活,辛苦卻也甘之如飴,在大學學測來臨的前一個月,如璇錄取了交通大學百川學士學位,就如同美國知名作家杜爾所說:「凡你所走過的,必留下痕跡,不會喪失任何點滴,那就是永恆。」

可這個學位對如璇來說,幸,也不幸。不務正業學生代表的她,在高手雲集的語資班中,從不被同學視為競爭對手,突然橫空出世成為「台清交」的一員,自然引來同學們的閒言碎語。

 

「她憑什麼啊?」、「她有在念書嗎?」、「我們辛苦三年都念假的喔?」面對種種質疑的聲浪,她選擇埋頭專注在自己喜歡的事業上,繼續精進。

遠赴愛爾蘭 仍擋不住數位的推波助瀾

此時偉倫也進入了團隊成為隊輔之一,在一群高中生裡頭,年紀稍長的他成為微妙的存在,身為隊長的如璇是他潛在威脅,擔心他哪天奪了自己的位份,其餘的成員則對這位就讀頂大的哥哥又敬又怕。

「雖然他們都是高中生,但是我高中的時候根本沒有這些經驗啊!所以我真的很想跟他們好好學習。」偉倫苦笑著說,巧的是,偉倫不但沒有什麼壞心眼,更是抱持著赤誠之心虛心學習家鄉弟妹們如何帶領團隊規劃活動。

可臺灣的日子終究是太過孤獨了,面對學校的不如意以及偉倫成為潛在威脅的「世風日下」,如璇悄悄地規劃愛爾蘭的遊學之旅,想要到國外去呼吸點不一樣的空氣。

在國外求學的日子很有趣也很充實,接觸了很多國家多元的文化,確實讓如璇有不一樣的感覺,但是身處在全然沒有臺灣人的環境中,這位熱愛家鄉的女孩終究泛起相思病。

因為時差的關係,如璇鮮少能與高中夥伴們聯絡,而此時總有一個人在線上,且快速地回覆她訊息,那就是偉倫,是異鄉裡頭最好的溫暖。

北漂青年的返家夢 情定菜市場而變得更加真實

「相對於他們高中生,我擁有更多能夠運用的時間。」因為更自由,偉倫除了系上的課業之外,也多方參與哲學思辨的教育團隊、台大創新創業學程以及寒暑假固定返鄉的ACE。旅行腳步,而經歷一年的團隊輪番轟炸加上發現自己對系上課業(工程相關)內容興趣缺缺後,原來自己最想要的,果然還是回家啊!但是北漂青年要回家,談何容易?尤其偉倫身為台大生,背負的是家族的期望。

    

如璇在此時剛剛好地闖進他的生活、他的心房,偉倫也毅然決然放下所有團隊,專心於輔助如璇經營團隊,同時完成學業,盡早和如璇一起回到雲林。

    

「我確實很常冒犯如璇隊長的位子,但是她正在做的事情,我也想做;不過她比我更優秀,所以我不想去推翻她,而是希望透過我其他的能力去支持她把這件事情做得更好。」語畢,偉倫回頭看著身邊的如璇帶著要做一位成功女人背後男人的覺悟,淡然一笑。

    

在如璇的故事裡,為了要讓偉倫注意到自己,從愛爾蘭回國後,每個月一定要上一次台北,跟偉倫見面,相信多在這個人面前晃,就會讓他注意到自已,而大木頭偉倫當時卻只把如璇當作遠道而來的老鄉接待,沒有察覺少女的情意,直到有次跟著團隊一起回到雲林去當地的菜市場做田野調查時,那個在街頭巷尾四處跟人打招呼的身影才真的鑲進了偉倫的眼裡、心裡,「我爸媽都是老師,平常不會很少跟鄰居往來,我都覺得自己像是住在鄉下的都市人,因為有如璇,我才知道,原來還可以這樣跟鄉親相處建立關係。」

死亡帶走的不只是家人 還有背後的語言和文化

如璇說起12歲那年想要做文化教育的初心,是因為奶奶的意外離世,「其實我的第一個營隊是英語營,因為我很喜歡英語,我本來以為自己會繼續做跟外文相關的文化教育……」

 

但有天晨起,奶奶離家農作,在路上和酒駕肇事的小客車擦撞就此離世,如璇才發現奶奶離開帶走的不只是記憶,「砰!一下,人沒有了,語言也跟著沒有了。」如璇的爸爸此後繼承奶奶的土地成為兼職農夫,也成為如璇的人體台語辭典,因為有父親的傳承,才更加堅定如璇在文化教育上的方向,「以前在家裡可以隨時問,上台北之後,我就用語音訊息把不知道怎麼說的話都記在手機裡。」

 

你的過去我來不及參與 但是我可以和你一起規畫你的未來

如璇在12歲的時候訂定志向,想要成為文化教育工作者,暢想22歲:「我可能拿不到交通大學的文憑,但我一定是很快樂的人,因為我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」。22歲的偉倫則說,「12歲的時候我覺得自己很厲害可以拯救世界;22歲的現在,我想要先拯救自己,然後回家,做點對家鄉有意義的事情。」

那你們的32歲呢?情侶倆很有默契地說:「我們有共識!」,「那個時候我們應該已經回家很久了,」偉倫搶下如璇的話尾,「然後生下五個小孩,各送去大埤的五間小學,一人一間!」

 

或許年輕的時候,我們都曾因為未來和生活而焦慮,但是因為有你,有雙手可以牽著一起回家,那麼焦慮也可以一起跨過去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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